运动内衣如何持续革新女性运动？
发布时间：2025-03-30 16:54 浏览量：6
米莉・布莱特在摆满餐具和狗粮的洁白厨房抽屉间，上蹿下跳，还不时突然转向，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向右，甚至做起了开合跳。
“（我的伴侣）利维当时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这位效力于切尔西队的英格兰国家队后卫向《竞技》杂志透露，“我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我的天，这件运动内衣也太赞了！瞧，胸部完全没有晃动！’这是我第一次穿运动内衣，胸部不仅纹丝不动，而且舒适无比，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布莱特记得，在此之前，自己一直得同时穿两件运动内衣。
这位 31 岁的球员，在 2022 年随英格兰队勇夺欧洲杯冠军。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后悔怎么这么久才发现，其实根本不用穿两件。如今，布莱特投资了运动内衣品牌玛莉（MAAREE）。在此之前，她也听不少品牌宣称自家产品能提供支撑、缓解疼痛，穿着还舒适。
“第一次穿着玛莉运动内衣训练时，我马上就跟姐妹们分享了。” 布莱特难掩兴奋地说道，“我跟她们说，要是你们没注意到，这就是我的新运动内衣。现在我打球时胸部不会疼了，在球场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真希望职业生涯一开始就能有这样的内衣，而不是到现在才遇到。之前比赛，我一直都穿两件运动内衣。要是能早点知道就好了。”
不合身的运动内衣，会带来以下负面影响：
负面影响类型具体影响呼吸阻碍束缚呼吸运动内衣本应贴合身形，可要是环绕胸腔的束带过紧，就会束缚呼吸，迫使运动员呼吸浅且急促，进而改变他们的最大摄氧量（VO2 max），也就是人体在运动中能够吸收和利用的最大氧气量。速度与表现受限影响速度和表现跑步时，要是胸部得不到支撑，晃动幅度可达 19 厘米，产生的重力（G 力）和 F1 赛车手比赛时承受的重力相当。心理负担陷入恶性循环的心理负担穿着不合身的运动内衣，会让人感到难为情，进而放弃运动，形成恶性循环：缺乏支撑→参与运动的女性减少→对运动内衣相关问题的关注和需求降低→缺乏支撑。根据英国乳房健康研究协会（BBRI）的研究，80% 的女性穿的运动内衣尺码都不合适，由此产生了诸多不良后果。
“在我们最初的研究团队里，有这么一句口号：运动内衣能助力运动员夺得金牌。” 生物力学教授、BBRI 创始人乔安娜・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说道，大家都亲切地称她为 “内衣教授”。
不合身的运动内衣，会让跑步者的步幅缩短多达 4 厘米，跑完一场马拉松，累积起来相当于少跑了一英里。女性胸部晃动时，要是得不到支撑，上下加速度会使胸部晃动幅度达 19 厘米，所承受的重力，相当于红牛车队车手马克斯・维斯塔潘在日本大奖赛以超过 260 公里 / 小时（161 英里 / 小时）的速度过一号弯时承受的重力。
进一步研究显示，多达 46% 的女学生觉得胸部是她们参与运动的阻碍。其他不良后果还包括严重疼痛、胸部组织下垂和皮肤擦伤。
“这是过去 50 年里，女性体育运动领域的关键创新之一。” 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表示，“没有运动内衣，就没有体育运动。这应该成为我们的共识。”
然而，在运动内衣短暂的发展历程中，相关创新一直十分有限。运动内衣于 20 世纪 70 年代中期被发明，比电视便餐（1953 年）、熔岩灯（1963 年）和手机（1973 年）出现得都晚。
人类实现登月近 10 年后，女性才开始穿着运动内衣跑步。
“运动内衣的初衷，是为女性提供支撑。” 玛莉品牌创始人玛丽・托马斯 - 韦兰说，“但实际上，我们并未达成这个目标。”
通常，采访不会以 “咱们聊聊内衣” 作为开场，但也有例外。1999 年，布兰迪・查斯坦在女足世界杯上，为美国女足国家队罚进致胜点球后，标志性地脱掉球衣，露出黑色运动内衣；2022 年，英格兰队前锋克洛伊・凯利在夺得欧洲杯冠军后，也以同样激动的方式庆祝。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电话就又响起来了。” 丽莎・林达尔说道，她是 48 年前发明首款通用运动内衣的三位女性之一，“我们又成了新闻焦点。”
1977 年，正值美国 “慢跑热潮” 和女性解放运动兴起，林达尔和姐姐维多利亚通过电话，吐槽找不到能有效支撑胸部的衣物。
“我们需要一款专为胸部设计的护身带。” 维多利亚说。这番话逗得姐妹俩哈哈大笑。
“挂断电话后，我心想，‘这主意好像还挺靠谱’。” 林达尔向《竞技》杂志回忆道，“原理是一样的，只是针对身体的不同部位，对吧？”
76 岁的林达尔，从未想过那次电话会引发后续一系列事情。这位自称 “非运动达人” 的人，在 20 多岁时开始慢跑，并把它视为 “第一次精神修行”。
在那次电话的两年前，内衣品牌格拉莫里丝推出了 “自由摆动网球内衣”，这是世界上首款专为运动设计的内衣。但这款产品的肩带细且易坏，装饰过多，只适合胸部较小的女性，跑步时提供的支撑也十分有限。
因此，林达尔和其他女性只能继续穿着日常衬衫或连衣裙下的硬挺、带钢圈的内衣运动。胸部晃动导致的重心转移，会让肩带从肩膀滑落，而内衣搭扣还会导致皮肤擦伤和疼痛。林达尔尝试穿小一码的内衣来固定胸部，结果无济于事。
受与姐姐对话的启发，当时还是佛蒙特大学研究生的林达尔，拿起几支笔和几张纸，列出了运动内衣应具备的功能。
“它不会擦伤皮肤，面料要有一定透气性，肩带不会滑落，能提供足够支撑，避免胸部晃动。” 她说，“我还想起夏天一起跑步的一位男士，热了就把 T 恤脱掉，塞到短裤后面。我特别羡慕。要是运动内衣能做到得体又方便，让我也这么做，那就太好了。”
24 小时后，林达尔和波莉・史密斯来到佛蒙特大学罗亚尔・泰勒剧院的服装间。波莉・史密斯是她儿时的朋友，为尚普兰莎士比亚戏剧节制作服装。林达尔请她帮忙将这个一度被视为玩笑的想法变成现实。她们将两条护身带缝在一起，随后史密斯发挥创意：在背后交叉两条肩带，防止滑落，在胸部下方缝制一条结实的松紧带提供支撑。护身带原本是男性专用装备，在林达尔、欣达・施赖伯・米勒和史密斯将两条护身带缝在一起的 103 年前就已被发明。林达尔说，传统内衣由 “有工程背景的男性设计”，“与功能性几乎无关”。
林达尔试穿时，史密斯的助手米勒在她面前倒着跑，两人观察胸部是否晃动。令她们欣喜的是，晃动幅度极小。
史密斯前往纽约市，采购新型聚酯 / 棉 / 莱卡混纺面料。米勒向父母申请了 5000 美元启动资金。林达尔为她们的 “小型邮购业务” 起草了商业计划，并招募了南卡罗来纳州的一家裁剪缝制厂，协助生产慢跑内衣。
“我们应该把产品放在体育用品商店，和鞋子摆在一起。女性跑步时，只需要一双好鞋和一件好的运动内衣。” 林达尔说。
林达尔和米勒多次向男性主导的体育用品商店解释这一理念，但对方总是让她们去内衣区推销。经过无数次尝试，1978 年，她们终于将首款慢跑内衣摆上货架，售价 16 美元。同年，慢跑内衣的首个广告出现在跑步杂志上，林达尔和米勒亲自担任模特，广告语极具前瞻性：“没有人造运动内衣能与之媲美。”
其他广告则强调内衣缝线能防止擦伤，剪裁避开乳头以避免刺激，肩带设计让女性 “无需再耸肩来固定运动内衣”。这些问题女性都深有体会，却很少公开讨论。
这些广告巧妙地宣扬了以女性为中心的理念，效果显著。据美国专利商标局数据，第一年年底，林达尔和米勒的慢跑内衣公司（Jogbra Inc，简称 JBI）销售额就达到 50 万美元。此后十年，销售额年均增长 25%。
运动内衣诞生于女权运动第二次浪潮的高潮时期，并非巧合。那个时代，格洛丽亚・斯泰纳姆和《女士》杂志引领潮流。“女性剪短裙子，留长头发，还会在街上焚烧内衣。” 林达尔回忆道。
20 世纪 70 年代，也是女性体育崛起的时代。1971 年，英格兰取消对女子踢足球的禁令。次年，美国通过《第九条修正案》（一项里程碑式法律，要求男女在大学体育参与机会上平等）。此后，女性被允许参加马拉松和游泳比赛。
“过去，内衣设计注重时尚、迎合男性审美，追求胸部挺拔、乳沟凸显，而非考虑女性运动时的支撑、舒适和实际需求。” 林达尔说，“《第九条修正案》无法解决年轻女性站在运动场边，因胸部晃动而产生的难为情和尴尬。当时，这项法案甚至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林达尔和米勒成为美国体育用品商店中，首批女性拥有的企业，并在 1979 年为其发明申请了专利。（史密斯则继续从事服装设计，因与木偶大师吉姆・汉森合作，包括参与《芝麻街》制作，获得七项艾美奖。）
她们的迅速成功，为运动内衣领域的更多创新打开了大门。到 20 世纪 90 年代，女性运动服装市场蓬勃发展，Moving Comfort、锐步和耐克等公司纷纷进入竞争市场。1999 年，耐克研发出首款紧身运动内衣。
随着竞争加剧，林达尔和米勒之间的关系逐渐紧张，JBI 最终被出售：1990 年，先被 Playtex 收购；1991 年，又被莎莉集团收购，最终成为冠军慢跑内衣部门。
即便如此，运动内衣作为女权运动的助力，以及随后对女性创业者的吸引力，仍让林达尔感到意外。最初，发明运动内衣只是为了赚取研究生学费，之后她还有其他目标，比如提高人们对癫痫的认识。林达尔 4 岁时被诊断出患有癫痫，曾担任美国癫痫基金会董事会高级副总裁。
“我因这个副业受到关注，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林达尔说，“但运动内衣确实改变了人们的观念。”
如今，一件初代慢跑内衣被史密森学会收藏，另一件被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收藏。2022 年，林达尔、史密斯和米勒入选美国国家发明家名人堂。
“这真的让我如梦初醒。” 林达尔说，“我们和托马斯・爱迪生同列其中。”
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表示，深入的运动内衣研究，在过去十年才真正取得进展。2005 年，因饱受胸部疼痛困扰，她开始进行相关研究。此前，包括拉珍・劳森博士和克里斯汀・海科克博士在内的许多人，也尝试开展研究，但在 20 世纪 70 年代和 80 年代，他们的研究遭到嘲笑。
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的发现，打破了长期以来的懈怠局面。
“这让人震惊，因为你会想，‘怎么会这样？’” 布莱特说，“接着，你会开始反思其他被忽视的问题。‘要是我的胸部已经受到无法挽回的损伤怎么办？’”
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经常思考这个问题。“这与人们对胸部缺乏了解密切相关。” 她说。
例如，胸部下垂常被认为是内衣支撑不足导致的，但实际上这是自然衰老现象。
“胸部本就不会一直挺拔，也不会保持完美的圆形。” 她说，“西方文化长期以来更青睐挺拔的胸部，以保持年轻的外观。”
但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解释，胸部的弹性受身体水分含量、日晒和运动的影响。胸部周围的皮肤和库珀韧带（环绕乳房、保护乳腺小叶的筋膜组织），无法像我们期望的运动内衣那样，为胸部提供支撑。当它们被拉伸过度（比如运动时胸部缺乏支撑），胸部就会失去原本的形状。这种过早下垂，会导致胸部疼痛，或引起背部、肩部和颈部的辅助性疼痛。
从健康角度来看，还需要更多研究，来了解胸部受损的程度。大家一致认为，减少胸部晃动有益，但对于晃动幅度的安全阈值，尚无定论。比如，跑步时胸部呈八字形晃动，而非垂直晃动，那么向上晃动和向下晃动，哪个更危险？限制胸部晃动的程度是否存在风险？这些问题都有待探讨。
但可以确定的是，运动内衣对运动表现有影响。因支撑不足导致跑步者步幅缩短 4 厘米，这已足够引人关注，但支撑不足还会影响加速和变向能力。英属哥伦比亚大学运动机能学院的一项研究表明，尺码不合适会影响呼吸，改变运动员的最大摄氧量（即人体在运动中能有效利用的最大氧气量）。
在足球这样追求微小优势的运动中，运动内衣仍是有待挖掘的领域。
人们常将运动内衣与足球鞋进行对比。《竞技》杂志 2024 年报道，对足球鞋的任何改进，都不会被认为过于荒谬或昂贵。德克兰・赖斯的足球鞋有超过 25 项改进。托尼・克罗斯对阿迪达斯 Adipure 11s 系列足球鞋的执着，堪称传奇。女性运动员前交叉韧带（ACL）损伤率上升，使其成为研究的重点市场。去年，姜京珍创立的 Kynisca 公司向 Ida Sports 投资 200 万美元，后者专为女性球员设计足球鞋。
然而，2019 年，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与英国体育学院（EIS）联合开展的一项调查显示，70 名精英运动员中，75% 从未试穿过合身的运动内衣，26% 表示胸部疼痛影响了他们的运动表现。
那么，为什么运动内衣领域，没有迎来同样的科学革新呢？
玛莉品牌创始人托马斯 - 韦兰和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认为是资金问题，而林达尔则认为，这一现象背后存在系统性原因，根源在于内衣长期与时尚挂钩，而且女性在进入运动科学、工程和产品开发领域时，面临诸多障碍。
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还认为，消费文化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我妈妈就是个典型例子，她同一件内衣能穿 40 年。” 她说。品牌忠诚度使得内衣市场变化缓慢，难以实现革命性突破。因此，各大品牌不愿在大型研究和创新项目上投入资金，因为投入可能远超回报。托马斯 - 韦兰在耐克、Shock Absorber 和阿迪达斯担任工程师期间，以及与美国网球明星塞雷娜・威廉姆斯合作一个当时尚未公开的项目时，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带来了严重后果。2022 年，“女性参与体育” 组织的研究发现，100 万曾热爱运动的少女，小学毕业后就不再参与体育运动。原因多种多样，包括自信心、学业和安全问题。但 BBRI 在 2016 年开展的一项研究发现，在 2089 名 11 - 18 岁的女学生中，46% 表示胸部对她们参与运动有一定影响，这一现象在 13 - 14 岁胸部较大占比达63% 。 “当女性参与体育运动时，仿佛就不该有胸部一样。”布莱特说道，她记得学校里有些女生因胸部尺寸而遭到霸凌，“大家似乎觉得，‘哦，你从事体育运动，身体素质好又强壮，就不该有丰满胸部’。但事实并非如此。” 托马斯 - 韦兰指出，这会形成一种“恶性循环”。据她所言，女性和女孩应定期试穿运动内衣，以适应生理上的自然变化，比如激素波动或生活方式的改变。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称，平均而言，女性胸围每十年会增长约一厘米。
如果每周多次穿着运动内衣，那么它们不宜穿太久，因为弹性会逐渐丧失，最终无法提供足够支撑。内衣尺码还应根据运动类型进行调整，不同运动对胸部支撑的要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身体的运动方向与幅度。 例如，短跑运动员对运动内衣的需求，与举重运动员、遛狗人士截然不同。因此，托马斯 - 韦兰认为，诸如“运动内衣应该是什么感觉”这类问题并不准确。答案应该是“具有支撑性”，穿上时感觉自在，而非脱下后才觉得舒适。 “我今年31岁，和（托马斯 - 韦兰）的第一次交谈，让我学到的东西，比整个职业生涯，甚至整个人生中学到的都多。”布莱特谈及与玛莉品牌创始人的初次对话时说道，“这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我特意没用‘改变比赛格局’这个说法，因为它影响的是日常生活。”
然而，公开谈论内衣，往往仍是一种禁忌，尤其是胸部仍被高度物化的情况下。托马斯 - 韦兰需花大量时间，处理玛莉社交媒体账号下，展示模特穿着运动内衣照片的评论。 “人们说起‘胸部’这个词时，总是压低声音。”布莱特说，“我就纳闷，‘干嘛要小声说？又不会被抓起来，大家都有胸部！’这和月经周期是一个道理。我从不羞于分享自己的经历，也不希望其他人重蹈我的覆辙。” 林达尔表示，运动内衣常被当作时尚单品，而非运动装备，这也是问题的一部分。
据估算，全球运动内衣行业市值高达100亿美元。“运动休闲风”的兴起，让运动内衣从托马斯 - 韦兰所说的“跑步时随便套上的衣物”，摇身一变，成为日常时尚穿搭的一部分。 不过，随着更多研究揭示运动内衣对运动表现的影响，抵制运动内衣过度商业化的呼声日益高涨。去年夏天的巴黎奥运会上，运动内衣被认定为英国运动员的“运动装备”，而非服装赞助的一部分。
姜京珍创立的Kynisca公司旗下“创新中心”的运动治理与创新副总裁阿迈勒·哈桑，将这一举措誉为“行业标杆”，但她也承认，并非每个联赛或管理机构，都能立刻做到这一点。 “作为创新中心，我们的目标是为各组织、联赛和管理机构，提供一个可行的框架，但不能强制推行。”她说，“女子体育正处于发展阶段，基层资源有限。工作人员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此时要求他们强制落实运动内衣的适配问题，难度可想而知。因此，不仅要制定标准，更要消除阻碍，确保标准能够落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照搬男子体育赛事的管理模式。”
随着女性和女孩参与体育运动的人数不断增加，对运动内衣研究和规范管理的需求也日益迫切。同样，像布莱特这样的体育明星获得了更高的薪酬，越来越多女性进入传统上由男性主导的领域，这让人们看到希望，女性将为运动内衣领域注入此前匮乏的资金。 “我不仅为自己，也为下一代做出了投资决定。”布莱特说，“在女子体育赛事中，女性的影响力至关重要，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 运动内衣的发展历程，始终贯穿一条主线：它是由女性发明，为女性设计，并不断由女性推动创新的产物。 自慢跑内衣诞生以来，女性创新者层出不穷。
1992年，雷内尔·布拉滕为ENELL品牌设计了具有革命性的全覆盖式后背面板；2011年，辛西娅·史密斯推出了反向设计的山猫内衣（除罩杯之间和背部外，其余部分均采用坚固的非弹性面料）；还有托马斯 - 韦兰的“超带技术”——一块弧形面板横跨胸部上方，减少运动时胸部的向上位移。 “女性能够取得这些突破，我们有能力找到解决方案。”托马斯 - 韦兰说，“只是此前一直未得到应有的平台。” 韦克菲尔德 - 斯库尔曾为克洛伊·凯利挑选2022年欧洲杯比赛时穿的运动内衣。三年后再看当时的照片，她指出了一些有待改进的地方，比如可采用Rheon材料，这是一种最初为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研发的吸能超级聚合物，如今已被阿迪达斯使用。
然而，另一些人从凯利的照片中，看到了别样的意义：自由、力量，以及向世界展示运动内衣价值的号召。 “现在我很乐意这么做！”布莱特笑容灿烂，“现在我有了合适的运动内衣，不用再穿两件，外加GPS运动背心。希望我们能打进温布利大球场的决赛，到时候我就能脱下球衣庆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