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不学好，竟然敢顶嘴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带坏了你

我在网上买了套合身带蝴蝶结的内衣。

当晚我妈拆了快递，把我新买的内衣拍照发到班级群里。

“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买新内衣勾引男人！真不要脸！”

第二天她要跟我一起上学，看到我和男同学搭档做仰卧起坐后，她闹到了校长室。

“你就这样被人压在身下？你是不是女的啊？你就这么不要脸？等着被男人睡？”

我被所有人排挤孤立。

抑郁症发，我躺在床上一个星期滴水未进，她觉得我是装的，当着我的面，掐死了我从小养到大的狗。

“南南你记住，这条狗就是你害死的，因为你不听话。”

我吓疯了，就在她以为我被彻底驯服后，我找到学校里最出名的小混混。

“我今天没穿内衣，你要看吗？”

1

一进家门，刚到的快递盒被撕得到处都是，我瞬间呼吸一滞。

我妈举着我新买的内衣快步冲到我面前。

“谁允许你买这种款式的内衣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所有的衣服必须我来买？”

我怯懦地解释。

“你给我的内衣不合身，上体育课跑步的时候，老有男生盯着我看，而且这种内衣是世面很常见的款式。”

我现在穿的内衣都是我妈剩下的，不合身不说，还松松垮垮，每次跑步，胸口晃地厉害，已经被人暗地里笑了好几次了，连老师都暗示我要穿合身的衣服。

我妈啐了我一口，一副我把你看透的表情。

“男生怎么光盯着你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买这种聚拢的内衣，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小小年纪不学好，骨子里就是个荡妇！”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我妈的荡妇羞辱。

从小到大，只要我做的事不合她的心意，她就会用各种极端难听的词辱骂我。

我每天穿的衣服必须要经过她的审核，头发长度必须在耳朵下3厘米，就连吃饭，都必须是两口饭一口菜。

这种生活让我喘不过气。

我试图辩解。

“我只是想穿合身的内衣，我想和普通同学一样，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恶毒的词骂我？为什么会有妈妈用这种词骂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我的反驳刺激到了我妈，她像疯了一样拼命指责我。

“我就说你不学好，竟然敢顶嘴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带坏了你！”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迅速拍下内衣照片，发到班级群里。

“到底是谁教我女儿买这种不要脸的内衣？要是被我发现，我一定要报警抓这个小娼妇！”

“我告诉你们，我女儿是去上学的，不是去勾引男人的，你们别想带坏她！”

我吓懵了，哭着求她撤回。

我妈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我说了算！”

班主任第一个反应过来。

“南南妈妈，这是班级群，其他同学都在的，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和我联系。”

我妈发了个愤怒的表情包。

“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件事，我看以后谁还敢教我女儿买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

班主任继续劝解。

2

“我看这就是很常见的内衣款式，作为家长还是要注重保护孩子的隐私，尤其是女孩子，否则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我妈：“她是我生的，她要什么隐私？我要是再不管她，她明天就能找男人睡觉了！你们这种说法就是为虎作伥，不负责任！”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明天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我只能跪着求她。

“妈，求你不要再说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妈这才收起手机，拿出一把剪刀递给我。

我沉默地接过剪刀，把新买的内衣剪成一块块碎布。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老规矩，1万字检讨。南南，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任何事都不可以瞒着妈妈的。”

我低着头，双肩剧烈耸动，无声地接受来自我妈的霸凌。

写完检讨已经是深夜，我刚想休息，我妈一把推开了我的门。

我的房间从来没有上锁的资格。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和你一起上课。”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说的话，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坐起来。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去教室陪我上课？学校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老师也不会同意的。”

我妈斜睨我一眼。

“我已经和你们班主任说过了，鉴于你最近的表现，我必须24小时盯着你才能放心，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不信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见我沉默，她气得用枕头疯狂砸我的脸。

“你做这副死人样子给谁看！要不是你不听话，我至于要天天盯着你吗？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片刻后，她又恢复冷静，把我搂在怀里掉眼泪。

“南南，妈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我们母女俩只能互相依靠。”

第二天，我妈真的跟我一起进了教室。

在我们进门的那一刻，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噤若寒蝉。

昨天那么一闹，班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妈的厉害，我妈在我旁边坐下，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谁家上学还带着妈妈啊？是没断奶吗？”

“别说了，晏南南她妈可吓人了，我听说上次有人邀请晏南南一起过生日，结果她妈直接报警了，说有人拐带她女儿。”

“难怪没人和她玩，这下她妈都跟过来了，更加没人理她了。”

我对这些议论声早就听习惯了，完全充耳不闻，我妈却一拍桌子，冷哼一声。

“小小年纪办什么生日宴，那次要不是我报警，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们自己没家教，别带坏我家南南。”

说话的人瞬间噤了声，怨恨又略带同情地瞥了我一眼。

体育课上，我妈因为找班主任谈话没有来操场，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师要求男女同学两人一组，练习仰卧起坐。

轮到我分组时，所有同学倒退一步，纷纷摇头。

“老师，你不知道她妈有多可怕，万一知道我们和她一组，那不得闹翻天啊！”

“是啊老师，我们宁愿和猪一组，也不愿意和晏南南一组。”

我一个人站在前排，低着头拧衣角，接受同学对我的审判。

3

老师无奈，只能指定班上的体育委员和我一组。

男生不服气地嘟囔。

“有没有搞错啊，谁愿意跟这个扫把星一组。”

但迫于老师的压力，体育委员还是乖乖听话。

我躺在操场上，男生蹲在我的脚边，按住我双腿。

老师一声哨响，我的身体跟着节奏上下摆动，但很快，我的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的方向飞奔过来。

我妈一把推开体育委员，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这个臭流氓想干什么？谁让你把我女儿压在身下的！”

众目睽睽之下，她骂完男生，又转头对着我骂。

“你就这样被人压在身下？你是不是女的啊？你就这么不要脸？等着被男人睡？”

老师也被这么场面吓懵了，只能硬着头皮劝我妈。

“同学妈妈，你误会了，我们是在练习仰卧起坐，没有任何不规范的动作。”

我妈压根不听，朝着老师狠狠啐了一口。

“我看就是你这个老师没安好心，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喜欢看女生躺着被男生压？”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体育委员再也受不了来自周围的小声议论，涨红着脸对我妈大吼。

“你以为你女儿是不是天仙啊？我告诉你，就算你女儿脱光了追着我跑，我回头看了一眼，都算我输！”

“沾上你们这一家子变态，算我倒霉！”

方恒说罢要走，我妈却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臭流氓，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女儿脱光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报警，我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那天下午，她们所有人把一个女孩的尊严践踏在脚下，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事情闹的越来越凶，我们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我妈依旧振振有词，“校长，我主张学校开除这个小流氓，我今天就去和班主任聊了一会，他竟然就敢把我女儿压在身下。”

校长脸色铁青，扶了把镜框，“这位妈妈，我劝你谨言慎行，他们今天上的是体育课，没有你说的那么污秽不堪。”

我妈冷哼一声，“那是我来得早，要是我再迟一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们学校必须为我和我女儿做主！”

我妈怕人不信，推着我上前一步。

“南南你说，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对你动手动脚？”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全身僵硬，说不出话，

班主任轻声安抚，“南南你别怕，你就把体育课上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就行。”

我怯怯扫了我妈一眼，鼓起勇气开口，“老师只是让他帮我按着脚，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我刚做了几个仰卧起坐，我妈就来了。”

话音未落，一巴掌重重扇来，我的左脸火辣辣的疼。

“你还敢狡辩！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我24小时盯着你，你还敢当着我面撒谎是吧？”

我妈的眼神像淬了毒，恨不得将我原地凌迟。

老师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和我妈对峙。

“南南妈妈，南南没有说谎，操场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她？南南真的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了。”

“作为家长，你的控制欲让人觉得窒息，你真的不去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吗？我觉得你的病更严重。”

我妈狠狠剜了我一眼，“因为她和她爸一样，都是贱骨头。”

我妈的控制欲一直很强，以前我爸还在家的时候，她要求我爸必须3秒内必须接电话，超过10秒没接，她就会闹到我爸办公室。

后来我爸不堪其扰，在外面有了小三，果断和我妈离了婚，为了和我妈彻底撇清关系，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我。

我爸走后，我妈控制欲更强了，她觉得我和我爸是同一类人，只有她不分昼夜盯着，才能稍稍放心。

这场风波后，我再也不想去上学了，每天浑浑噩噩，看着阳台，总有跳下去的冲动。

我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但我妈说我是装的，还说要带我去医院，看看我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结果诊断结果显示，我患上了重度抑郁。

拿到检查报告的时候，我妈神色不屑。

“什么抑郁症，都是装的，你爸走的那会，我比你现在难多了，我怎么没得抑郁？你这就是不想上学的借口！”

我妈的话落在耳边，在我身上没有留下任何印记，慢慢地我开始发现，我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我每天更多的时候，就是抱着我家多多，在房间里画画。

多多是爸爸临走时，特意买给我的小狗。

多多很乖，它知道我心情不好，就总会倚偎在我怀里，温热的舌尖反复舔舐我的脸。

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是它给我的。

我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开始吃不下饭，每吃一口就会吐得死去活来。

我妈的眼神却朝着我的肚子打量。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