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当男孩养20年,不用卫生巾不穿内衣,母亲说:我当年也没用过
发布时间:2025-07-09 02:38 浏览量:5
人世间的苦难,总会悄然消磨人的某些部分,你甚至察觉不到那裂痕是何时生成的。
槐花盛开的季节,村里爆竹声响。一户人家添了孩子,却不是大家热盼的男丁。母亲满眼青影,怀里抱着还满是奶香的婴儿,对着丈夫试探道:“要不,就叫‘大壮’吧?”父亲甩手拍大腿,满脸得意:“好名字,顶天立地!”只有婴儿床角的红包悄然滑落——沉默的女婴仿佛早已知晓人生的不公,她在梦中微微皱眉。
大壮很早就明白,村外的芦苇荡,是她小小的王国。村东头的狗子,见她赤脚追着鸡群跑,总爱挤兑,“大壮,将来铁定比我们还能喝!”大壮咧出个豁口笑,“谁先跑不过我,谁就请客。”从没人质疑她的“身份”。她从不矫情,从未喊疼或流泪。冬天河面结冰,她敢第一个跳下去,夏天酷暑,她扛柴挑水不喊累。但每当夜深人静,她躲进补丁摞补丁的被窝,却怎么都睡不安稳,心里像被青苔噬住似的又闷又闷。
十四岁那年,她第一次见红。血渗透了旧裤衩,吓得她直冒冷汗,小声问娘:“是不是病了?”灶台前的母亲手顿了顿,只淡淡道:“没事,女娃的病,每月发一次,熬着吧。”她战战兢兢地问:“要用点什么吗?”母亲拿锅铲扒拉辣椒,声音硬邦邦:“不用。我小时候也没啥可用。”大壮没再多说,只觉得妈妈离自己忽然远了,像隔了一重寒气。
隔壁二妮拿来彩色卫生巾,神秘兮兮地塞给她,“你试试,贼舒服。”她指尖试着摸了摸,柔软极了,却坚定摇头:“不用,我这不都习惯了?男孩子家事儿。”她羡慕二妮穿漂亮花背心和带钢圈的内衣,但再艳丽的东西,也始终只是别人的颜色。她长成了肩膀削瘦、背影干净的模样,骨头像刀,日子像石头。夜里,她缩在被窝里眼眶酸涩,没让任何人看见。
镇上新来的女老师穿裙子,温柔又耐心。一天放学后把她叫住:“大壮,有什么事能跟老师说吗?”她摇了摇头:“没事。”老师叹息:“有没有想过,以后自己想成为什么样?”她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仿佛遥不可及,她只明白,为父母活着,省心就好。喜欢什么,想变成谁,好像从没人教过她可以这样想。
母亲渐渐苍老,脸上的褶子深如田壑。有次村妇们闲聊,母亲谈起她,说:“我最看不得小姑娘娇气,你看我家大壮,从小到大从不用那些,一个顶俩!”有人劝:“到底是个姑娘哩。”母亲只冷冷一句:“我年轻时也没用过。”语气从未有一丝愧疚,只当那是给孩子的坚强本钱。门后的大壮听得清清楚楚,委屈像揉进鞋里的沙子,无处可倒。有人说,承认脆弱需要勇气。而在这里,“坚强”就是一张必须递交的人生答卷。
成年后,大壮只身去了城里工厂打工。十几个女孩宿舍,大家分享经期、讲恋爱,她静静坐在下铺一言不发。她第一次鼓起勇气自己走进超市买卫生巾,小心翼翼挑选内衣,在昏黄灯光下笨拙地穿上。镜中的自己陌生又亲切。她终于明白,她并非只能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她也可以试着成为自己。电话里,她很轻地说:“娘,其实女娃也该心疼自己。”母亲沉默了许久,只留下淡淡一句:“你高兴就好。”大壮轻声笑,笑容里藏着二十年的孤独。是啊,这一次,她真的为自己而笑。
许多年后,她带着孩子回乡探亲。母亲白发苍苍,笑着抱起孙子。夕阳把村路拉得很长,她端坐门槛边,轻声问母亲:“娘,你会后悔吗?”母亲闷头抽着旱烟,背影又老又倔。“后不后悔,说不清。反正都这样过来了。”她闭上眼,再睁开时,记忆深处第一次流血的羞惧和伪装的坚强全都浮现。但仿佛一切也都随风了。
成长,是慢慢承认,人生没有真正的圆满。可你完全可以从旧日的裂缝中捧起属于自己的阳光,把支离破碎拼成独一无二的图案。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孩子被家人误认、被命运剥夺了某些东西,但总会有一天,他们靠自己重新拾回遗失的名字和自我。
致敬所有被定义、挣扎成长但最终学会为自己亮灯的女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