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顾权送给我一件情趣内衣,我愣住了,他却笑了
发布时间:2025-08-31 03:12 浏览量:14
生日那天,顾权送我的礼物是一件情趣内衣。
他说让我换上给他看看。
我愣住了:「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怎么不让她穿?」
他笑了。
「她纯着呢,我怎么可能拿这东西给她?」
当派对落幕,顾权已经酩酊大醉,几乎不省人事。
在场的朋友们都清楚,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于是他们建议我送他回家。
我稍加思索,便拿出他的手机,打算联系他的女友,让她来接他。
毕竟,即使我们过去关系再好,他现在已经有了另一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不太妥当。
然而,我拨打了好几次,那边始终无人接听,无奈之下,我只好多付给出租车司机两百元,请求他帮忙将沉重的顾权抬上楼。
把他安置在床上后,我正准备离开。
不料,手腕却被他紧紧抓住。
我回头一看,顾权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他那双本就迷人的桃花眼,因为酒精的作用,眼角微微泛红,正对着我微笑。
他显然清醒得很。
我愣住了:“你在装醉?”
他嘻嘻一笑,从床上坐起:“不装醉怎么把你骗来呢?
“鹿昕,你最近怎么跟我这么生疏?叫你几次都没来,如果不是你的生日,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见我了?”
我无言以对。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有了女友,我们之间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别说这些了,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顾权兴奋地拉着我走到床头,拿起一个蓝色的盒子。
盒子沉甸甸的,看起来质地不错。
我随意问道:“为什么聚会时不带过去?”
“不方便,这个礼物只能在我家打开。”
我好奇地打开盒子,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一条酒红色的丝绒吊带裙静静地躺在里面,上面缝着精致的金线和粉色的Akoya珍珠,在灯光下散发着低调而华丽的光泽。
尽管它美得如同艺术品,我也一眼看出这是一件情趣内衣。
“好看吗?”
顾权走到我身后,搂住我的腰,他的气息中混合着雪松和微醺的酒香,轻轻拂过我的耳垂。
他熟练地挑逗着我,声音中带着暧昧的笑意,气氛逐渐升温。
“我上次去法国,一看到这件衣服就想到了你。
“穿上给我看……好不好?”
我捧着盒子,转身呆立:“可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怎么不让她穿?”
顾权笑了。
我从小就知道顾权长得英俊,尤其是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笑起来眼底的卧蚕弯弯,哪怕是看一条狗,都显得深情款款。
晚风透过卧室的窗户,白色的纱帘随之鼓起,香薰的气味在夜风中弥漫。
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后,将烟雾吐向我,眼角眉梢都带着不羁的笑意。
“她太纯洁了,我怎么敢把这东西给她看。
“她会生气的,那个小丫头难哄得很,不像你,怎么都不会生气。”
我突然觉得那个盒子仿佛长满了刺,那些刺顺着我的手臂蔓延,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
“怎么样?”顾权有些不耐烦了。
“快点,你都多久没来了……”
他还在说着,他那优美的唇形开合着,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
我只觉得这夏夜的风突然变得异常寒冷。
冷得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几乎是仓皇地把盒子塞回他手里,干涩地说:“顾权,你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和你这样。”
“有女朋友又怎样?”
他皱眉,显得不悦,“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
我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本能地转身想要离开。
当我穿鞋准备出门时,顾权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靠在墙边,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鹿昕,别给脸不要脸。
“你今天要是从这儿走了,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顾权总是这样。
在他高兴的时候,他总是面带微笑,好像我们的关系真的很亲密。
但是一旦违背他的意愿,他就会立刻变脸,毫不留情。
要是在过去,我可能会停下脚步。
但现在,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只觉得好像被剥光了衣服,羞耻得无地自容。
我没有再说话,关上门离开了。
出租车穿梭在斑斓的霓虹灯下,我透过窗户,凝视着这个凌晨依旧繁忙的城市,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从乡村来到这儿的情景。
那时,眼前尽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它们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座由钢筋和混凝土构建的森林,让我这个一直在乡村长大的孩子,第一次窥见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的母亲在顾家担任了十几年的家政工,而我则是在乡下和奶奶一起生活。
奶奶去世后,大伯收回了房子,我无处可去,只能来找妈妈。
顾家的女主人是个非常仁慈的人,她毫不犹豫地让我住进了她家。
顾家的豪宅坐落在半山腰,就像电视剧里的场景一样,车子要穿过宽敞的大门,再行驶一段距离才能到达别墅的入口。
我目瞪口呆,跟在妈妈身后,既好奇又害怕,就像一条刚学会上岸的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当我提着蛇皮袋走进门时,我第一次见到了顾权。
他穿着黑色的贵族学校制服,从楼梯上走下来,五官俊美,眼下的泪痣几乎让他看起来像个漂亮的女孩,但他的眼神却锋利而冷漠,只是瞥了我一眼就不屑地移开了目光。
我低下头,看到自己鞋子上的泥土弄脏了大理石地面,还有那双在大集市上花20块钱买的,仿冒的阿迪达斯运动鞋,我的脸突然变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顾妈妈不仅帮助我,还把我送进了和顾权同一所学校。
她为我支付了学费,对我没有任何要求,只是希望我能好好学习,说我妈妈很不容易。
贫穷是无法掩盖的,我一进那所每年学费高达七位数的学校,就成了那里的异类。
顾权一开始完全忽视我,甚至讨厌我,还会带头欺负我。
他把我锁在厕所里,把死老鼠扔进我的抽屉,把我的书桌和课本都扔到楼下的水池里。
每次我都是默默忍受,从不向顾夫人告状。
我知道我能在这里全是因为顾夫人的善心,只要我能忍受三年,考上一所好大学,毕业后我就能带妈妈离开这里,让她安享晚年。
渐渐地,顾权看到我不会反抗,也就对欺负我失去了兴趣。
但他的朋友们似乎还乐此不疲。
有一次,一个和顾权关系好的女生急匆匆地跑过来告诉我,顾权受伤了,就在学校的厕所旁边的杂物间里,让我去看看他。
我去了,却发现顾权根本不在那里。
我刚进门,门就被反锁了,接着一盆脏水泼了进来!
我全身湿透,外面传来女生们的嘲笑声。
「拜托,她怎么这么傻?一提到顾权她就真的来了!」
「平时总是围着顾权转,她以为她是谁啊?一个家政工的孩子,别太搞笑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配和我们在一个学校里?看了都觉得碍眼。」
……
我被关在杂物间里,整整一夜。
初秋的夜晚带着凉意,我的衣服都湿透了,冷得只能抱着自己的膝盖,到最后感觉全身发热,意识都开始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
顾权逆着光出现在我面前。
他皱着眉头说:「都被欺负这么多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她们叫你来你就来?」
我含糊地说:「她们说你受伤了……我怕你出事,没来得及多想。」
其实我只是在担心顾权在学校出事,顾夫人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他,连累到妈妈。
但顾权似乎想得更多。
他眼神复杂地说:「……你就这么在乎我?」
他一把拉起我。
我头晕目眩,难受极了,支撑不住地倒向他,连走路都困难。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别耽误上课——」我打了个喷嚏,感觉鼻子很堵。
「我休息一会儿,好了就走。」
他没有说话,在我面前蹲下身子,板着脸回头。
「上来。」
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背我,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他不耐烦地说:「耳朵也进水了吗?我让你上来!」
那天,顾权背着我去校医院。
他踩着香樟树落下的叶子,鞋底发出沙沙的声音,少年身上清新的柠檬香气夹杂着香樟树的气息,让我的头脑更加混乱。
「顾权……谢谢你。」我努力在他耳边说。
他全身一震,耳朵迅速变红,凶巴巴地说:「闭嘴!我怕你死了惹来麻烦!」
……
这次病情来势汹汹,我在家躺了一个星期。
顾夫人也终于知道了顾权对我做的那些事,她狠狠地训斥了顾权,向我妈道歉说:「顾权从小就这样,人厌狗嫌的,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欺负昕昕了。
「这些钱你收下,给昕昕买点她喜欢的,补偿补偿孩子。」
我妈坐在我床头,红着眼叹息。
「你别和小少爷生气。
「他本性不坏,就是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大了点。
「昕昕,你一定要忍,绝对不能惹他不高兴!」
就因为我妈这句话,毕业那年盛夏,顾权神秘兮兮地拿着电脑进我屋里,对我说「我刚看了个片子,你跟我试试」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他。
因为我不敢拒绝他。
我不敢惹他不高兴。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和顾权的关系变得彻底混乱。
顾权长得帅又有钱,身边总是围绕着无数女生。
但他从没和任何人在一起过,他只来找我。
却又不和我在一起。
好像他对我的身体更感兴趣。
这种复杂的亲密关系让我有时候也说不清对他的感情。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习惯了顺从他。
但现在我知道了。
我低下头,轻轻地触摸着自己的心脏。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在痛。
我真没料到顾权会向我低头。
他亲自把一件高级定制的礼服送到我的小屋,语气真诚地说:「那天我喝高了,说了些不该说的,真不是故意的。
「过几天有个派对,我女朋友没空陪我,你能陪我去吗?」
我轻轻抚摸着那件银光闪闪的长裙,上面手工镶嵌的水晶,宛如海浪中跳跃的水珠。
美得让人如梦似幻。
「这条裙子就算是我的赔礼,你穿肯定美翻了。」
我皱了皱眉,心里还是想拒绝。
「……你还是找别人吧,咱们现在……不太合适。」
顾权的女朋友是顾家的千金,两家门当户对,两人也是天作之合。
听说他们就要订婚了,我觉得最好还是和顾权保持距离,免得让他女朋友不快。
但他轻轻摇着我的手。
「去吧,没女伴我会被笑死的。
「瑶瑶知道这事,她同意了。
「你忍心看我孤零零的,被人笑话吗?」
顾权长得帅气,撒娇时那股子傲气和不羁都不见了,只剩下温柔的眼神。
以前他让我做些不愿意的事,偶尔也会这样对我撒娇。
我每次都心软。
我还是犹豫不决,顾权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又强压下去。
「这次之后,我就不再来烦你了。」
「……好吧。」
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麻烦,也挺好。
宴会那天,顾权带我到后台的化妆间。
「一会儿有人来帮你穿礼服化妆,你在这儿等我。」
我点点头。
结果等了好久也没人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外面已经开始热闹,突然一个女生进来对我说:「小顾总那边出了点事,他好像受伤了,你快跟我来!」
我急忙站起来,跟着她边跑边问:「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哎呀,我也说不好,你跟我来,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跟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大门前。
我没多想,看着她一把推开门,突然把我推进去。
我踉跄几步站稳,茫然地抬头。
巨大的宴会厅里,从捷克斯洛伐克空运来的巨大水晶灯散发着奢华的光芒。
所有人都穿着得体,他们惊讶地看着我跑得头发都乱了,还穿着几年前买的棉布裙子,边角洗得有些发白。
而顾权正从一旁的楼梯上走下来,顾瑶正挽着他的手臂。
她身上穿的正是那件顾权说要送给我的银色礼服,现在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衬托出她的优雅和高贵。
我愣住了。
顾瑶垂眸一笑。
「安保也太不负责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怎么现在连保姆的女儿也能来这种宴会了?不会是以为跟男人睡了几次就能一步登天吧?」
她笑了笑,眼中的轻蔑让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顾权时,他看我的眼神。
他们真的是一类人。
那种看人像是看什么肮脏垃圾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下意识后退,她却慢条斯理地上前,皱眉道:「好臭啊,一股穷酸味。
「地都被踩脏了。」
她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旁侍者托盘上的香槟,兜头朝我倒了下来,红唇弧度不变。
「看看这三万块一瓶的香槟,能不能冲掉你身上的穷酸。」
冰凉的香槟从我头上滴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奚落的、看热闹的、瞧不起的。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像是被人当众扒掉了一层皮,鲜血淋漓地站在冰凉的地面上,不知所措。
我看向顾权,他嘴角带着笑,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曾经上过的当居然还会上第二次。
看着顾瑶身上穿的礼服,我哪里还不明白,大概是她早就知道我和顾权的关系,所以才特意来羞辱我。
而对于顾权来说,这是他对我拒绝他的报复。
他在告诉我,我永远都只是他家保姆的女儿。
我没有拒绝他的资格。
他从来不会跟我道歉,他只是在戏弄我,就像我们刚认识时那样。
这些年我以为哪怕他不喜欢我,但总该把我当成朋友了。
但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在他心里,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围观的人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甚至有人举起了手机。
就在我无措绝望的时候,一件带着淡淡乌木香气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我抬头,撞进了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里。
男人穿着白衬衫,他一把抱起我,大步朝外走去。
顾权面色一变,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腕。
「李华晏,你要带她去哪?」
我这才隐约想起,这个男人之前我在顾权的圈子里见过。
是李家的小儿子。
之前还跟我要过微信来着,但是顾权很生气,不让我给,就作罢了。
李华晏扫了一眼他身边的顾瑶:「怎么,当着未婚妻的面还要关心另一个女人?
「是我看错了吗?你未婚妻的头顶好像有点发绿。」
顾瑶拽了一下顾权的衣角,他皱眉,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我已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把我抱到车上时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谢谢。」
李华晏单手握住方向盘,把空调暖风打开。
「没事,顺手而已。」
我沉默下来,我应该客套一下的。
但是今晚发生的事太突然了,我大概是陷入了一种应激状态,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口。
李华晏看了我一眼。
「顾权那群人就那样,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不把人当人看,跟他妈傻逼一样,你别在意。」
「你的西服很贵吧?沾上酒了,我回头干洗之后再给你送来吧……或者我赔你一件,多少钱?」
李华晏的神色有些复杂,拉起西装袖子在我头上擦了擦。
「一件衣服而已,没关系的。」
我看向李华晏。
他正看着前面的车流,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映进他眼里,他瞳仁的颜色是蜜糖般的浅褐色,睫毛纤长,垂眸的时候投下的阴影就像画了眼线一样,随着眼角上挑。
是完全不逊于顾权的长相。
只是和顾权那种看着就锋芒毕露的长相不同,他的好看没有那种让人看了就害怕的攻击性。
李华晏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
一路上他都没说什么,音乐和暖风逐渐让我安心下来,我鼓起勇气道:「今天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为我披上西服的时候,我真的感觉他就像是天神从天而降,来拯救我一样。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了我跟顾权对上。
顾权这个人很小气,睚眦必报。
今天李华晏为我解围,没让我出丑到底,一定会被他记住。
虽然李家家大业大,但总归也会有些麻烦。
李华晏笑了。
路灯下他双手插兜,白衬衫上方的扣子散开几颗,微微卷曲的额发落在他透亮的浅色瞳仁前。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摸了摸我的头。
「就当我是正义的奥特曼吧。」
随后他拿出手机。
「这次可以加个微信了吗?」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扫了他的二维码。
上楼前我没忍住,回了一下头。
李华晏靠在他那辆迈巴赫旁边,一双大长腿慵懒地交叉。
见我回头,他挥了挥手机。
「好好休息,要是睡不着可以给我发消息。
「我好人做到底。」
我裹紧身上的西服,对他笑了笑。
「好。」
我到家了,却没给李华晏发个消息。
昨晚,我连夜写了一封辞职信。
目前,我的职位是会计,但实际上我对这份工作并不满意。
我天生对数学不感冒,但因为顾权坚持要我和他一起上大学,我的分数只能勉强够上他所在大学的会计和公共管理专业,所以我选择了会计。
其实我的梦想是学习艺术,我从小就对绘画情有独钟。
我渴望成为一名画家,但我妈妈不答应,她说我们这样的家庭不适合搞艺术,她让我听从顾权的意见,安分守己地跟在他身边。
「我不指望你和小少爷之间能发展出什么,只要你跟着他,他哪怕给你一丁点儿好处也足够了!」
我妈妈的话不无道理,顾权对我真的挺慷慨。
他偶尔想起我时,会给我转账一大笔钱,出国旅行时也会偶尔给我买些昂贵的包包、珠宝,还有名牌衣服。
他说我穿得太朴素会让他丢脸。
但那些东西我并不感兴趣。
我不喜欢大城市的生活,对奢侈品也不感冒,更不喜欢在顾权的公司里当会计。
我向往的是找一个靠近海边的小镇,每天早晨画日出,晚上画日落。
以前我总是犹豫不决,但那杯香槟彻底唤醒了我。
我的前半生一直小心翼翼,听从我妈和顾权的话。
但现在,我想听从自己的内心,为自己活一次。
……
第二天,我递交了辞呈。
幸运的是,顾权那几天没来公司,所以并不知道我已经辞职了。
我用三天时间完成了交接,然后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票。
目的地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一个南方沿海小城。
我没告诉任何人,打开手机,我妈的消息就如潮水般涌来。
她问我:【昕昕,你辞职了?小少爷非常生气,刚才砸了不少东西!】
【你快点和他道歉,就说你是开玩笑的,我不是让你什么都听他的吗?你马上回来,不管是道歉还是下跪,他让你做什么你都照做!】
我没回复。
顾权也没有发消息给我。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这也难怪,他已经有了一位美丽、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自然希望我离他远远的。
我想了想,把顾权这些年给我的钱,加上我自己攒的一些,都转账给了他。
妈妈当年给我出的学费就当作是买断了我对顾权的陪伴,他的钱我不再想要了,我只想和他划清界限。
那些奢侈品我也找人寄回给了他,一件也没留下。
顾权大概是收到了转账通知,给我发来了一个「?」。
【鹿昕,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回他,删掉了他之后,我拔掉了手机卡,掰断扔进了垃圾桶。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洒在我身上。
我感觉身上的束缚一点点被温暖的阳光融化。
妈妈、顾权,我都不再顾及了。
从今往后,我真的可以只为自己而活了。
我最近搞了份儿插画师的活儿。
打小我就自己琢磨着怎么画画,偶尔也上网接点活儿,大家反响都挺不赖。
我接到的第一桩活儿是给一位大名鼎鼎的作家画插图,他刚出版的小说。
头儿给我派活儿时,我愣是没反应过来。
“Lucien?说的是我?”
Lucien这名字现在国内可是响当当,他那些小说版权卖出去都是天价,改编的影视剧都火得一塌糊涂!
我这才刚入行就能给这样的大佬画插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心想我是不是被忽悠了,同事看不下去,偷偷告诉我:“你别以为这是啥好差事,Lucien那脾气古怪得很,还特别能拖,每次都拖到最后一刻才交稿,所以给我们的时间特别紧张,之前有个同事为了赶稿,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直接送医院了……所以,你懂的。”
我算是明白了。
看来是看我新来的,就把最难啃的骨头扔给我了。
但没办法,活儿来了就得干,我和Lucien约好了今天下午三点见面,拿到地址我就直奔他家去了。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来了。”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出现在我眼前。
屋子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暗得很,啥也看不清。
他戴着帽子,脸藏在阴影里,只能隐约看到他那白皙精致的下巴,看起来还挺帅的。
我试探着说:“Lucien老师,我是您新小说《星沙》的插画师,咱们公司之前和您约好了今天下午见面,您看现在方便吗——”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头一低就磕头!
我差点没跳起来!
我知道Lucien脾气古怪,爱拖稿,总有各种借口不交稿,但也不至于一见面就给我磕头啊!
他都这样了我还怎么跟他沟通啊!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也跪下跟他对磕的时候,地上的男人慢慢抬起头,艰难地说:“……我、低血糖了。
‘救命……’
……
看着坐在我对面大口大口吃方便面的男人,我心里五味杂陈。
首先我没想到,一个年年上榜的知名作家,竟然会饿到这种地步,家里翻遍了也只能找到两包剩泡面。
其次我也没想到,李家的公子哥儿竟然不回家继承家业,反而跑出来写小说了。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最后,这也太巧了,三天前我们才见过,现在竟然又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相遇了。
“李华晏……你家里人知道你是Lucien吗?”
李华晏呼噜呼噜地吃完了面条,连汤都喝光了,然后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知道啊,我爸妈知道我志不在此,说以后找个靠谱的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家产就行。”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有点高兴。
既然是熟人,那接下来的工作应该会顺利一些吧?
“既然你吃完了,那我们来聊聊小说的内容吧,你对插画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可以先把草稿做出来——”
李华晏笑了,他挑了挑眉毛,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都这样了你还在想着工作,鹿昕,你这人也太敬业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往后一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最近没什么灵感,第三章写不出来。”
我想起了同事的忠告:“Lucien这人你得顺着他,千万别跟他硬碰硬,他说什么你都得哄着他!”
“那Lucien老师,您怎么才能找到灵感呢?”我耐心地问。
李华晏笑了。
“明晚有个烟火表演,我看了说不定就有灵感了,你陪我去吧。”
隔天夜晚,李华晏如约而至,准时出现在我的公寓楼下。
我一踏出大门,便见他倚靠在那辆紫色的布加迪威龙旁,身穿蓝色丝绸衬衫,下搭黑色西裤,那身打扮让他看上去肤如凝脂,英俊潇洒,长腿更是引人注目,仿佛自带光环。
他与昨日那个苍白无力的宅男形象判若两人,引得路人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
我无言地走向他,调侃道:“就为了看个烟花,你至于打扮得如此花哨吗?”
“不帅气吗?”他凑近我,弯腰凝视着我。
“也就那样。”我脸颊微红,小声嘟囔。
“那可能是你的品味有问题。”李华晏不以为意,帮我打开了车门,绅士地邀请我上车。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李华晏一直在找话题与我交谈。
他谈吐风趣,幽默感十足,我也逐渐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忍不住与他打趣起来。
他和顾权截然不同,尽管同样是出身豪门,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但他似乎并不属于那个圈子。
与顾权相处时,尽管我们也会亲昵,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轻视。
在他眼中,我们仿佛来自不同的世界。
然而,李华晏却不同。
与他相处,我能感受到被尊重的温暖。
在他心中,我们地位平等,那种尊重是伪装不出来的。
“对了,你和顾权现在怎么样了?”他突然问道。
我和顾权的关系在圈子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众所周知我一直跟随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