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把车借给女同事,我发现车里有件内衣,当场把车砸了
发布时间:2025-12-24 02:20 浏览量:1
01 一件蕾丝内衣
我叫时思落,结婚五年,做了三年全职主妇。
当初是我自己选的。
闻亦诚说,他一个人挣的钱够养家,不想我那么辛苦。
我信了。
他说,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在家能多照应。
我也信了。
我辞掉了很有前途的设计师工作,一头扎进了柴米油盐里。
闻亦诚的公司离家不算近,开车要四十分钟。
他说开车方便,我们就买了辆车,一辆白色的SUV。
首付用的是我婚前的存款,贷款我们一起还。
车平时都是他在开。
今天,他把车借给了他的一个女同事。
早上他跟我说的时候,我其实有点不舒服。
他说那个叫阮染的同事,家里有急事,老家来人,要去一趟高铁站接人,自己又没车。
“她一个小姑娘,挺不容易的,能帮就帮一把。”
闻亦诚是这么说的。
我看着他,他眼神坦然。
我还能说什么。
我说,那你今天怎么上班。
他说,我打车去,就一天,没事。
我说,行吧,那你让她注意安全,别把车刮了。
他笑着亲了我一下,说,知道了,我老婆最大方了。
我当时心里那点不舒服,就散了。
我觉得自己可能太敏感了。
不就是借个车吗。
下午,我接到闻亦诚的电话。
他说晚上公司临时有饭局,就不回来吃了,让我自己解决。
我说好。
他又说,阮染下午就把车钥匙给他了,放在他办公桌上。
“车就停在咱们小区地库,B区37号车位,你要是用就自己去开。”
我说我不用车。
他说,那你也去检查一下,看看油还有多少,有没有剐蹭,省得心里不踏实。
我一想,也对。
自己的车,还是去看一眼放心。
挂了电话,我换了鞋,拿着备用钥匙就下了地库。
B区的灯光有点暗,我按了下钥匙,不远处的37号车位,一抹熟悉的白色亮起了灯。
我走过去,拉开车门。
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甜得发腻,带着一种刻意的廉价感,熏得我有点头晕。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从来不用香水,闻亦诚也只用我给他买的木质调古龙水,味道清冷。
这味道,绝对不是我们的。
我坐进驾驶座,眉头皱得死死的。
车里收拾得很干净,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我检查了一下油表,还剩小半箱。
我又推开车门下去,绕着车身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剐蹭的痕迹。
也许,真的只是我想多了。
可能就是那个女同事身上的香水味,散不掉而已。
我这么安慰自己,准备锁车回家。
关上驾驶座车门的时候,我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副驾驶的座位。
座位下面,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
我弯下腰,凑过去看。
那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带着蕾丝边的东西。
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住了。
我伸出手,指尖都在发抖,把那个东西从座位底下夹了出来。
是一件女人的内衣。
黑色的,蕾丝的,半透明的。
不是我的。
我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是我自己买的,我偏爱素净的棉质。
我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有这样一件东西。
它就那样躺在我的手心,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脑子里一片空白。
借车。
女同事。
陌生的香水。
黑色的蕾丝内衣。
这些词语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旋转、碰撞,最后炸开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
我站不稳,扶着车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地库里阴冷的风吹过来,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浑身都在烧。
我拿出手机,想给闻亦诚打电话。
我想问他,这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
可我手指抖得连屏幕都解不开锁。
我盯着手里的那件内衣,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这三年,到底在干什么?
我放弃了我的事业,我的朋友,我的一切,守着这个家,把他和他的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以为这是我的港湾,我的依靠。
结果呢?
我的港湾里,停着别人的船。
我的依靠,成了别人的伞。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在厨房里研究着他爱吃的菜,计算着家里的每一笔开销。
我甚至会因为他早上多亲我一下而开心一整天。
多可笑。
时思落,你真可笑。
我把那件内衣狠狠地摔在地上,又觉得不解气,捡起来,用尽全力把它撕成了碎片。
可心里的那股火,不但没熄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看着眼前这辆白色的SUV。
这辆车,是我出的首付。
我亲自去4S店选的颜色和配置。
我还记得当时闻亦诚说,白色好看,干净,像你一样。
干净?
现在,这辆车脏了。
从里到外,都脏透了。
我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目光落在中控台旁边的一个红色小锤子上。
那是买车时送的安全锤。
我一直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闻亦诚却坚持要放在最顺手的地方,说万一有危险呢?
是啊。
万一有危险呢。
现在,危险来了。
我拿起那把安全锤,它的分量很重,握在手里,冰冷而坚实。
我看着光洁如新的前挡风玻璃,上面还倒映着我扭曲的、狼狈的脸。
我举起了锤子。
去他妈的。
02 一把安全锤
第一锤,我砸在了副驾驶座前的挡风玻璃上。
“砰!”
一声巨响,在地库里回荡出长长的尾音。
坚硬的钢化玻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像一张破碎的脸。
我的手被震得发麻,虎口火辣辣地疼。
但心里的那股邪火,却找到了一个出口,喷涌而出。
不够。
还不够。
我喘着粗气,眼睛血红,抡起锤子,朝着同一个地方,砸下了第二锤,第三锤。
“砰!砰!”
玻璃的裂痕越来越密,终于,在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后,哗啦一声,碎了一大片,玻璃碴子稀里哗啦地掉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冷风从那个破洞里灌进来,吹在我脸上。
我没停。
我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对着驾驶座的窗户,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车窗应声而碎。
我又绕到车后,对着尾灯,一下,又一下。
红色的塑料碎片四处飞溅。
我像疯了一样,绕着这辆车,一锤一锤地砸下去。
车门,车灯,后视镜……
我能看到的一切,都成了我发泄的目标。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只有锤子砸在金属和玻璃上的巨响,还有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自己砸了多久。
直到手里的安全锤再也举不起来,我才脱力地停下,扶着膝盖,剧烈地喘息。
眼前的白色SUV,已经面目全非。
车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凹痕,所有的车窗和车灯都碎了,两个后视镜耷拉着,像折断的耳朵。
它像一具巨大的、残破的骸骨,静静地趴在那里。
我看着我的“杰作”,突然觉得一阵快意。
毁了。
都毁了。
真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地库入口传来。
“时思落!你疯了!”
是闻亦诚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满脸惊骇地朝我跑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被巨响吸引过来的邻居。
他没有先看我。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辆被我砸烂的车上,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惊痛和愤怒。
“我的车……”
他冲到车前,难以置信地抚摸着车身上凹陷的铁皮,那动作,像是在抚摸他重伤的情人。
“时思落!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他猛地转过身,冲我咆哮,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岀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把手里的安全锤扔在地上。
锤子和地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声。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你为什么要砸车?啊?这车招你惹你了?”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看到被砸烂的车,第一反应是心疼车。
他看到满身狼狈、浑身发抖的我,第一反应是质问我,辱骂我。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变成了坚硬的冰。
“闻亦诚,”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车脏了,我给它洗洗。”
他愣了一下,没明白我的意思。
“你他妈说什么胡话!这叫洗车?你知道修好要多少钱吗!”
他气得口不择言,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37号车位的闻家吧?怎么了这是?”
“他老婆把他车给砸了!我的天,太吓人了。”
“这女的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这么彪悍……”
闻亦诚听着周围的议论,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最爱面子。
现在,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的面子撕得稀烂。
“你给我闭嘴!”他压低了声音,咬着牙对我说,“赶紧跟我上楼!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我看着他,笑了。
“闻亦诚,车脏了可以修,可以洗。”
我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那人心脏了呢?人心脏了,拿什么洗?”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些。
“你……你什么意思?”
我甩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堆被我撕碎的黑色蕾丝布片,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你问我什么意思?你去问问你的好同事,阮染!”
“你去问问她,这么贴身的东西,落在了你的车上,是什么意思!”
布料的碎片轻飘飘地散落下来,有几片还挂在了他的衬衫领口上。
闻亦诚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退了,变得惨白。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
“内衣?”
“天哪,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
闻亦诚慌了。
他手忙脚乱地去扒拉身上的布片,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我。
“你……你胡说什么!这……这是……”
“是什么?”我逼视着他,“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我不知道!”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都在发颤,“这肯定是个误会!思落,你听我解释,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好?”
他想来拉我。
我像躲瘟疫一样,后退了一大步。
“回家?”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我曾经无比迷恋,此刻却只觉得恶心的脸。
“闻亦诚,从今天起,哪里有你,哪里就不是我的家。”
03 一家人
我没跟闻亦诚回家。
我回了我们自己的家,那个我收拾了三年的家。
他跟在我身后,不停地解释。
“思落,你真的误会了,我跟阮染什么事都没有!”
“那内衣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她不小心掉的吧!”
“她一个小姑娘,性格大大咧咧的,你别跟她计较。”
我走在前面,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小心?
谁家姑娘会不小心把内衣掉在男同事的车上?
还正好掉在副驾驶的座位底下?
这种鬼话,骗三岁小孩呢?
我打开家门,径直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拖出一个行李箱。
闻亦诚跟进来,一把按住我的箱子。
“思落,你要干什么?你别这样行不行?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抬头看他,眼神冷得像冰。
“放手。”
“我不放!”他固执地说,“你砸车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跟我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气笑了。
“闻亦诚,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现在是我要跟你过不下去,不是你愿不愿意追究我的问题!”
“你婚内出轨,你还有理了?”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没有出轨!就是借个车!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他还在嘴硬。
就在我们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门铃响了。
闻亦诚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松开我,跑去开门。
“妈,您怎么来了?”
我婆婆傅桂芝的声音,尖锐地传了进来。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再不来,我们闻家的天都要被你媳妇给捅破了!”
傅桂芝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看见卧室里拿着行李箱的我,火气更大了。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气,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时思落!你可真有本事啊!我儿子辛辛苦苦赚钱买的车,你说砸就砸了?谁给你的胆子!”
我看着她,心里一片悲凉。
又是这样。
每一次我和闻亦诚有矛盾,她总是第一时间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
在她的世界里,她儿子永远是对的。
错的,永远是我这个外人。
“妈,您别生气,思落她就是一时冲动。”闻亦诚赶紧过来打圆场。
“冲动?她这是冲动吗?她这是要造反!”傅桂芝一把推开他,走到我面前。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不能待在家里,待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变得神经质!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疯婆子有什么区别?”
“你不上班,不挣钱,我儿子一个人养着你,养着这个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还想怎么样?”
我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闻亦诚站在他妈妈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默认了。
他默认了他妈对我所有的指责。
是啊。
在他和他妈眼里,我就是个靠他养着的米虫。
我没有话语权,没有尊严,只有服从。
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而他,只要给我钱,就是天大的恩赐。
我忽然觉得,砸车那个决定,是我这三年来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它砸碎的,不只是一辆车。
更是我一直以来,对这个男人,对这个家庭,最后一丝可笑的幻想。
“妈,”我平静地开口,“我和闻亦诚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傅桂芝的嗓门又高了八度,“你砸了他的车,就是我们闻家的事!我告诉你时思落,这车你必须赔!一分都不能少!”
她说着,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上的一只金镯子。
那镯子看起来分量不轻,金灿灿的,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看见没有?这是我儿子上个月刚给我买的!他心里有我这个妈,知道孝顺我!不像你,只会惹是生非,败家!”
我看着那只镯子,又看了看旁边心虚地不敢抬头的闻亦诚。
上个月?
上个月,我妈生病住院,我问他拿两万块钱,他跟我说公司效益不好,手头紧。
最后,是我找我朋友借的钱。
原来,他的钱不是没有,只是不肯为我花,不肯为我妈花。
却舍得给他妈买几万块的金镯子。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捅了进去,然后又被用力地搅了搅。
疼得我快要窒息。
够了。
真的够了。
我松开行李箱,走到闻亦诚面前。
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勉强挤出一个笑。
“思落,你别听妈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闻亦诚,”我打断他,“我们离婚吧。”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傅桂芝也愣住了。
“你说什么?”闻亦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们离婚。”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房子归我,车子被我砸了,就当报废了,剩下的存款,一人一半。”
闻亦诚还没反应过来,傅桂芝先炸了。
“离婚?你还想要房子?你做梦!”
她冲过来,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
“你一个不挣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要房子?这房子是我儿子买的!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给我净身出户!”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摔在他们面前。
“看清楚了。”
“这房子的首付,五十万,用的是我婚前的个人财产,有银行流水为证。”
“这辆车的首付,十五万,用的也是我的钱。”
“闻亦诚,这三年,我没上班,但这个家的房贷,车贷,每一笔开销,都是从我们俩的联名账户里出的。”
“按照法律,这些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不仅有资格分,我还能分大头。”
“至于净身出户,”我冷笑一声,“该净身出户的人是谁,我们法庭上见分晓。”
闻亦诚和他妈都傻眼了。
他们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把这些账算得这么清楚。
是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何况,我不是兔子。
我是一头被他们逼到绝境的,睡醒了的狮子。
我不再理会他们,拖起我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透顶的家。
04 一通电话
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夜风很凉,吹得我空荡荡的袖管来回摆动。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娘家吗?
我妈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
住酒店?
我看着手机银行里那点可怜的余额,叹了口气。
我所有的钱,都在那张联名卡里。
而现在,那张卡在闻亦诚手里。
我身上只有几百块现金。
就在我茫然四顾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我的闺蜜,乔攸宁。
“思落,你人呢?我听我们小区业主群里说,有人在地库把车给砸了,车牌号好像是你们家的。你没事吧?”
乔攸宁是个律师,跟我住同一个小区。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瞬间崩塌。
“攸宁……”
我一开口,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在小区门口的公园里。”
“你别动,我马上过去!”
不到十分钟,乔攸宁就穿着一身家居服,踩着拖鞋跑了过来。
她看到我身边的行李箱,和哭得一塌糊涂的我,什么都没问,直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呢。”
她温暖的怀抱,和坚定的声音,像一剂强心针,让我混乱的心绪,终于找到了一点安宁。
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从那件蕾丝内衣,到我砸车,再到和闻亦诚、傅桂芝的对峙。
乔攸宁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等我说完,她拍了拍我的背,语气里满是心疼。
“傻瓜,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砸得好!”她忽然话锋一转,眼里闪着光,“对付这种渣男和恶婆婆,就不能手软!你今天但凡软弱一点,他们就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我苦笑了一下。
“可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谁说的?”乔攸宁拉起我的行李箱,“走,跟我回家!我家就是你家!”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带回了她家。
她家不大,但很温馨。
她给我找了干净的睡衣,给我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
我捧着面碗,吃着吃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攸宁,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把我的工作,我的人生,全都赌在了一个男人身上,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乔攸宁坐在我对面,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思落,这不是你的错。”
“你只是太善良,太相信爱情了。而闻亦诚,他配不上你的好。”
“而且,这不叫输。”
她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
“这叫及时止损。”
“你才二十八岁,你的人生还长着呢。离开一个消耗你的人,是新生的开始,不是结束。”
我看着她,心里乱糟糟的。
“可是离婚……我什么都没有了。”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乔攸宁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像个小狐狸。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她拿过纸笔,开始给我分析。
“第一,房子。首付是你婚前财产,这是你的优势。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以及房子的增值部分,属于共同财产,可以分割。你完全有权利要求房子的所有权,然后把共同还贷部分的一半,折价补偿给闻亦-诚。”
“第二,车子。虽然你砸了,但车子还在。我们可以去做个残值评估,这部分价值也属于共同财产。而且,砸车的原因是闻亦诚存在重大过错,这一点在法庭上对你有利。”
“第三,存款。联名账户里的钱,一人一半,天经地义。至于他给他妈买的金镯子,如果数额巨大,我们同样可以主张,那是用夫妻共同财产购买的,要求他妈返还,或者在分割财产时,将这部分价值算作闻亦诚已经拿走的部分。”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她敲了敲桌子,压低了声音,“证据。”
“你有人证吗?看到那件内衣的人?”
我摇摇头:“当时地库里只有我一个人。”
“物证呢?那件内衣你撕了,碎片呢?”
“被我砸在闻亦诚脸上了,估计……早没了。”
“没事,”乔攸宁一点也不慌,“最重要的证据,可能还在。”
她看着我,神秘地眨了眨眼。
“你记不记得,你当初买车的时候,跟我炫耀过,说你装了市面上最好的行车记录仪,不仅带碰撞感应,还带车内录音功能?”
我猛地抬起头。
对啊!
行车记录仪!
我当时为了安全,特意选了前后双录,带24小时停车监控和录音的版本。
闻亦诚还嫌贵,说没必要。
是我坚持要装的。
如果……如果那个叫阮染的女人,真的在车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那行车记录仪,一定都录下来了!
“可是车被砸了,记录仪可能也坏了。”我有点担心。
“不一定,”乔攸宁说,“那种记录仪一般都有断电保护功能,而且数据是存在内存卡里的。只要内存卡没坏,数据就能恢复。”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拿到那张内存卡。”
我的心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攸宁,谢谢你。”
“谢什么,”她捏了捏我的脸,“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谁敢欺负你,我弄死他。”
那一晚,我睡在乔攸宁家的客房里。
很奇怪,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卧室,我反而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早,我被乔攸宁叫醒。
她已经穿戴整齐,化好了精致的妆,一副精英律师的模样。
“起床,战斗了。”
她把一套衣服扔给我。
“换上。今天,我们去把属于你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回来。”
05 一段录音
我和乔攸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地库。
那辆被我砸得面目全非的白色SUV,还静静地停在原地,像一头沉默的困兽。
物业拉起了警戒线,旁边还有几个保安守着。
我们走过去,保安拦住了我们。
“不好意思,这里不能靠近。”
乔攸宁拿出她的律师证。
“我是车主的代理律师,来取证。”
保安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放我们进去了。
我走到车前,心里五味杂陈。
乔攸宁没理会我的情绪,她戴上手套,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开始在里面翻找。
很快,她就从已经破碎的中控台里,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行车记录仪。
记录仪的外壳已经裂了,但看起来没有完全损坏。
乔攸宁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里面的内存卡,放进一个证物袋里。
“搞定。”她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们走。”
拿到内存卡后,乔攸NING立刻联系了一个技术公司的朋友,请他帮忙恢复数据。
下午,我们拿到了恢复好的音频文件。
我和乔攸宁坐在她的电脑前,戴上耳机,点开了播放键。
最开始是一些杂音,然后是闻亦诚的声音。
“阮染,你慢点开,别紧张。”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了起来,是阮染。
“知道了闻哥,这不是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有点手生嘛。”
“你喜欢?喜欢的话,以后让你天天开。”
“讨厌啦闻哥,又拿我开玩笑。嫂子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她懂什么。她一天到晚就在家里待着,跟社会都脱节了。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里,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原来,在闻亦诚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无知、落伍的女人。
接下来的对话,更加不堪入耳。
阮染用那种发嗲的声音,不停地恭维闻亦诚,说他多有本事,多体贴。
闻亦诚很受用,言语间也越来越轻佻。
然后,音频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
“哎呀闻哥,你干嘛……”
“我看看你今天喷的什么香水,真好闻。”
“讨厌……别闹了,在开车呢。”
“怕什么,这车隔音好得很。”
……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摘下耳机,冲到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干呕。
胃里翻江倒海,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只有一阵阵的恶心,从心底里涌上来。
乔攸宁关掉了音频,走过来拍着我的背。
“没事吧?”
我漱了口,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
“我没事。”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攸宁,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好。”乔攸宁点点头,“证据确凿,他想不离都不行。”
第二天,乔攸宁就以我的名义,向闻亦诚发去了律师函,约他谈离婚协议。
见面的地点,约在乔攸宁的律师事务所。
闻亦诚和他妈傅桂芝一起来的。
几天不见,闻亦诚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西装也皱巴巴的。
傅桂芝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时思落,你还真敢请律师啊?怎么,想讹我们家一笔钱?”一坐下,她就先发制人。
我没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闻亦-诚。
闻亦诚不敢看我,低着头说:“思落,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你把车砸了,气也该消了。跟我回家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阮染来往了。”
“回家?”我冷笑,“闻亦诚,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怎么回不去?”傅桂芝插嘴道,“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你作为老婆,就应该大度一点!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离婚,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逢场作戏?”乔攸宁敲了敲桌子,把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推到他们面前。
“傅女士,闻先生,根据我国《民法典》规定,夫妻一方与他人同居或有其他重大过错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
“你们口中的‘逢场作戏’,在法律上,叫做‘重大过错’。”
傅桂芝拿起文件看了两眼,不屑地撇撇嘴:“什么破玩意儿,我看不懂。我只知道,房子是我儿子的,她时思落一分钱都别想拿走!她砸了车,还得赔钱!”
闻亦诚也跟着说:“对,房子首付虽然是思落出的,但写的我的名字。这几年贷款也是我在还。她一个家庭主妇,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凭什么分房子?”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的丑恶嘴脸,心如死水。
乔攸宁笑了。
她不紧不慢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既然两位对事实认定有分歧,那我们就来听一段录音吧。”
阮染那娇滴滴的声音,清晰地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闻哥,你这车真好,比我前男友那辆破大众强多了。”
“嫂子对你真好,这么贵的东西都舍得给你买。”
闻亦-诚和他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当听到闻亦诚说我“跟社会脱节”、“没什么好说”的时候,傅桂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当听到后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调情和喘息声时,闻亦诚的头,已经低到了桌子底下。
音频播放完毕。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乔攸宁关掉电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闻先生,现在,你还觉得你跟阮染小姐,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吗?”
“这段录音,如果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庭,你猜法官会怎么判?”
“不仅是离婚,你还会因为婚内出轨,在财产分割上处于绝对的劣势。另外,我还会以你涉嫌职务侵占为由,向你的公司发送律师函,并向法院提起诉讼。哦对了,阮染小姐作为共同侵权人,也跑不掉。”
“你……”闻亦诚猛地抬起头,眼睛血红,“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乔攸宁笑得云淡风轻。
“而且,我还可以把这段录音,发给你公司领导,发到你们公司内部群。让大家都听听,你和阮染小姐,是怎么在上班时间,利用职务之便,‘逢场作戏’的。”
闻亦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完了。
他知道,如果乔攸宁真的这么做,他不只-是丢工作那么简单。
他会在这个行业里,彻底身败名裂。
“不……不要……”他终于崩溃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思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
他旁边的傅桂芝,也彻底傻了眼,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看向乔攸宁,对她点了点头。
乔攸宁会意,把另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这是我们拟定的离婚协议。”
“签了它,这段录音,就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
06 一只镯子
闻亦诚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起了那份离婚协议。
当他看到上面的条款时,他的脸又白了。
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
一、位于XX小区的房产,归女方时思落所有。女方需在一年内,向男方闻亦诚补偿婚后共同还贷部分金额的一半,共计二十万元。
二、被损毁的白色SUV,经评估残值为三万元,归男方所有。男方需向女方补偿购车首付款的一半,即七万五千元。
三、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银行联名账户存款,共计四十万元,双方各分得二十万元。
“这……这不可能!”傅桂芝第一个跳了起来,“房子凭什么给她?她一个女人,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她就应该净身出户!”
闻亦诚也抬起头,哀求地看着我:“思落,房子……房子能不能给我?我妈年纪大了,不能没有地方住。我可以多给你一些钱……”
我还没说话,乔攸宁就笑了。
“闻先生,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份协议,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是在通知你们。”
“签,或者不签,你们自己选。不签的后果,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闻亦-诚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傅桂芝还想撒泼,被他一把拉住了。
他知道,他没得选。
就在闻亦诚准备拿起笔的时候,我突然开口了。
“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看着傅桂芝,准确地说,是看着她手腕上那只明晃晃的金镯子。
“协议上,好像漏了一项。”
我对乔攸宁说:“上个月,闻亦诚用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给他母亲买了一只金镯子。我查过价格,五万八千块。”
乔攸宁心领神会,立刻在协议上补充条款。
“这属于非法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我看着闻亦诚,一字一句地说,“这笔钱,必须算在你已经分割的财产里。也就是说,存款分割部分,你只能拿到十四万两千元。”
“你……你胡说!”傅桂芝急了,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镯子,“这是我儿子孝敬我的!凭什么算你们的钱!”
“孝敬?”我笑了,“用我们共同的钱,孝敬你一个人,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妈生病住院,我问他要两万块钱,他说没有。转头就给你买近六万的镯子,闻亦诚,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闻亦诚的脸,已经不能用“白”来形容了,简直是青的。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把这件事也翻出来。
“你……你血口喷人!”傅桂芝气得浑身发抖,“镯子是我自己买的!不信你们去查!”
“好啊。”乔攸宁点点头,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金店打电话,核对一下当时的付款记录。付款人是闻亦诚先生的银行卡,对吧?”
傅桂芝的嘴巴张了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知道,抵赖不了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坦然地回视着她。
以前,我总是怕她,怕她不高兴,怕她为难我。
我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
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当一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连爱都放下了,她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闻亦诚终于撑不住了。
他拿起笔,在协议上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时思落,你够狠!”他咬着牙说。
“彼此彼此。”我淡淡地回敬。
傅桂芝看着签好的协议,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闻亦诚。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没用的东西!家都让人给拆了!我的房子啊……”
闻亦诚抱着头,任由他母亲打骂,一言不发。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里没有半点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和荒凉。
我站起身。
“攸宁,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我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我走出会议室,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那块压了三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
真好。
07 一条新的路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
我从民政局走出来,手里拿着那本墨绿色的小本子。
它很轻,可我觉得,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厚重过。
乔攸宁在门口等我。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恭喜你,时思落,重获新生。”
我笑了,眼眶有点湿。
“走,姐们儿请你吃大餐,庆祝一下!”
她拉着我,去了一家我们以前常去的西餐厅。
我们点了一瓶红酒,像大学时那样,碰杯。
“为自由干杯!”
“为未来干杯!”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像一场梦。
闻亦诚很快就搬出了房子。
我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个家空荡荡的,到处都蒙上了一层灰。
我看着那个我曾经精心布置的家,心里没有一丝留恋。
我请了家政公司,把房子从里到外彻底打扫了一遍,把所有闻亦诚留下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包括那张我们睡了五年的双人床。
闻亦诚把钱打给了我。
房子过户也很顺利。
那辆被砸烂的车,被他找拖车拖走了。
听说,阮染被公司开除了。
听说,傅桂芝大病了一场。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
“思落,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乔攸宁切着牛排,问我。
我喝了一口红酒,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我想,把我以前的专业捡起来。”
“我想开一间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乔攸宁眼睛一亮。
“好主意!你本来就那么有才华!当初要不是为了闻亦诚那个渣男,你现在早就是知名设计师了!”
我笑了笑。
“现在也不晚。”
是啊。
才二十八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手里有房子,有一笔不算少的钱。
我没有了婚姻的束缚,没有了家庭的拖累。
我可以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这三年,我失去了一些东西。
但现在,我找回了更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我自己。
吃完饭,我和乔攸宁走在夕阳下。
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思落,记住,男人不是你的全部,婚姻也不是。你自己,才是。”
我点点头,看着远处被染成金色的天际线。
我知道。
从今往后,我要为自己活。
我要活得比以前更精彩,更漂亮。
我要让那个看不起我的男人,和那个鄙夷我的家庭看看。
离开他们,我过得有多好。
前面,是一条全新的路。
路很长,但阳光很好。
我会走得很稳。